第10章 衣香鬓影

林君楠与陶然寒暄几句，又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陶然回头看见不耐烦的铃兰，无奈地摇了摇头。

“当初是你自己吵着要来，来了又不愿与主人说话，岂非为客之道？”

“我就是来这里泡温泉的，又不是来聊天的。”

“你以为林家为什么要办这样的筵席，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还不是为了生意。”

“那我也不管，反正生意都是你和爸爸的事情。”

铃兰使起小性子来，任谁也拿她没办法。陶桃晃了晃她的胳膊，指指大厅一侧的几条长桌，上头摆满了各式吃食。铃兰的注意力转了方向，雄赳赳地拉着陶桃走过去。

“林家办的这是冷餐会，都是跟外国人学的，你瞧瞧这些东西，咱们家里是不吃的。”

陶桃细看那桌上的东西，果真都是新鲜玩意儿。一根根长棍似的面包摆在竹篮里，旁边一碟子暗红色似肉非肉的东西；一块圆圆的看不出来是什么的淡黄色块状物切开了一角，能看见里面有蜂窝似的东西；还有一大根火腿被直接固定在铁架上，看着很不文雅……

“铃兰，这些东西，能吃么？”

“当然可以了，跟我来。”

铃兰仪态万千地走过去，刚到桌边便有侍者上前服侍。

“请给我们些鹅肝。”

只见侍者取出一根长面包，用特制的面包刀切下一片厚薄适宜的，又用一柄小刀在那块肉上割下厚实的一片，置于面包之上，如法炮制了三份。

陶桃看着陶然和铃兰各自取用，却犹豫着迟迟不动。

“吃吧，没事的，这肥鹅肝可是好东西。”

在铃兰的一再鼓励下，陶桃终于鼓足勇气咬了一口。没想到看上去生冷的鹅肝，口感细腻、香气馥郁，与干酥的面包一同食用，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原来这竟是鹅肝，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陶然用小刀切了一片那乳黄色的块状物来，小碟托到陶桃的面前，她被迎面扑来的异味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

“这个便是奶酪，味道有些重，你恐怕吃不惯，我也吃不惯，但是哥哥爱吃。你尝一口，若不喜欢便罢了。”

铃兰用小叉子取了一点递给陶桃，她含入口中一嚼，那滋味难以形容，可吐出来又太过不雅，只得硬着头皮吞下去。

“看来你是不喜欢的，那你再见识见识这个。”

火腿的边上站着一位外国侍者，很有气势的样子，见三人走过来，稍稍低头致意，抽出长长的双刃刀在火腿上片了起来。陶桃看着他片下薄如蝉翼的一条，那肉还很有弹性，他挥舞着双刃刀，像是骑士挥舞着手中的剑，那肉一圈圈舞蹈似的缠到了刀尖。这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明明是极粗暴的行径，居然产生一股浪漫的诗意。

侍者走向陶然，将刀尖伸到他的面前，几乎要贴到陶然的脸上，陶桃吓出了一身冷汗。陶然稍稍迟疑，微微张口，那刀尖上的肉便送入他的口中。这一切看得陶桃心惊肉跳，如此吃法，着实新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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