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象牙塔

暑假过后，陶桃如愿进入圣惠学院，这虽然是一所教会学校，但是因为优美的校园和优良的教育成为了全金陵女学生心目中的圣地，名声不亚于正正经经的大学。

圣惠学院名声在外，但是一直坚守严进严出的培养原则。每一年秋季入学的名额有限，多少达官显贵都想要把女儿送进来，可是最终如愿的，也只有那些德财兼备的女孩子。而铃兰，便是那人尖儿，轻松获得了难得的入学机会。

“铃兰，在学校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这孩子，放着好好的家不住，偏要来住校，没人陪在你身边，我真放不下心。”

秦羽一遍又一遍地检查着女儿的床铺，生怕缺了什么。无论在家里如何金尊玉贵，来到这里的女学生都只能四人居于一室，一人分得一张窄窄的小床。秦羽赶着给铃兰定制了大小合适的床单被褥，却总觉得欠缺。

“妈妈，别看了，再怎么捯饬都没办法尽善尽美，这里总比不上家的。”

铃兰满心欢喜，对于在学校里一个人的生活充满了好奇和信心。

“真是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只有我心里记挂你，你心里根本不在乎我。”

铃兰第一次离家，秦羽自然舍不得，千叮咛万嘱咐都不够。见铃兰没心没肺的样子，便赌气起来。

“妈妈，你怎么还耍小孩子脾气，我如果一直躲在你的羽翼下，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你难道不想看我独当一面的样子吗？”

铃兰拉过秦羽的手好言相劝，秦羽也并非不明事理，只是揽过女儿的肩头，抱了又抱。

“夫人不必难过，反正小姐也还在金陵，而且每周末都会回家的。”

因为女子宿舍禁止男宾入内，所以只有陶桃陪着秦羽铃兰母女进来，陶珂陶然父子在车子里等候。见秦羽伤感，陶桃也有些不忍，为母之心，总是柔软，旁观者亦受到感染。

“是啊，妈妈，你想我的时候，坚持几天就好了，至少还有哥哥陪在你身边。”

秦羽心中也有分寸，见时候不早，知道不能久留。虽然心里舍不得，但还是放开了铃兰的手。

“孩子，反正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就给家里打电话，周末的时候让你哥哥亲自开车来接你。”

陶桃扶着秦羽走出女子宿舍，不敢胡乱言语，生怕惹秦羽生气。

“陶桃，你待铃兰一片忠心，我和老爷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是然然对你的心意，我们还是难以接受，也希望你可以理解。”

“夫人，您说这样的话，陶桃实在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自从铃兰决定住校，陶桃几乎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失了铃兰，在自己与老爷夫人之间，便失去屏障。她担心自己无法再在陶家立足，却没想到夫人的摊牌来得这样快。

“你不必慌张，我没有别的意思。陶桃，你自小是在我们家长大的，铃兰又那么看重你，我几乎把你当做半个女儿。如果你愿意去社会上另寻差事，我一定大力支持；如果你还是习惯在公馆，只要安分守己，也绝不会有人为难你。”

秦羽的话表面上是在给陶桃吃定心丸，实则是暗暗提点，陶桃心中怎会没数。离开公馆注定无所依靠，倒不如把希望寄托在陶然的誓言上，拼一把。

“夫人，陶桃今后一定安分守己，请您允许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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