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孙小妍：车祸

郊外。

两人离车大概有50米，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靠近越野车。此人赫然正是之前躺在周小姜后备厢里的那个人，他提着一个水桶，走到车后，用螺丝刀打开油箱盖，嘴里嘟囔道：“小区都有监控，偷油这行当也不好混呢，今天要不是碰到你们两个，明天连饭都没得吃。大哥大嫂行行好，你们多吵一会，千万不要回来！”

偷油贼把一根吸管放进油箱，用嘴吸了吸吸管，把吸管的另一头放进水桶，于是油箱里的油源源不断地流到水桶里。偷油贼听到两人的对话，怅惘地说道：“哥们，能娶上老婆就算是成功人士了，被嫌弃也是一种幸福。你要像我这样，什么都给忘了，就连娶没娶过媳妇都不知道，你就知道能被老婆骂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周小姜突然停下来不说了。他仔细端详着孙小妍的眼睛，突然笑了，说道：“我在你眼中是很卑微，但是我始终不明白，我努力工作，不泡吧不逛夜店，不玩女人不吸毒；我有房有车，有学历有担当，但是你就是瞧不起我，为什么？是因为我没法给你豪车豪宅，流浪四海？那他周达有什么？”

孙小妍鄙夷地说道：“他不会每次吵架，都搬弄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周小姜说道：“难道不是吗？眼看你就要和我结婚了，现在突然选了周达，难道不是他有钱吗？”

周小姜说话的同时，偷油贼蹲在地上，瞧着这两人，说道：“俗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和，你们都吵成这样了，不赶紧回家躺床上慢慢聊，大半夜在外面瞎折腾什么呢？”

偷油贼刚说完，就看到小姜想要拉着孙小妍往回走，于是扯掉吸管，抓起水桶提手，撒腿就跑，刚跑了两步，回头看到油箱盖没合上，又及时退回来，懊恼地合上。

周小姜完全不理会极力挣扎的孙小妍，拉起孙小妍，就往回走。周小姜把孙小妍塞到副驾驶座上，狠狠关上车门，走到车前，面对着孙小妍，双手轻轻拍打着引擎盖，诡异地笑了笑，说道：“小妍，我们有多久没有感受过刺激了？哈哈”

周小姜坐到驾驶座上，加大油门，越野车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天空已经渐渐发白了，空气里也弥漫着新鲜的晨气。孙小妍呆呆地看着前方，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大脑早已停止运行。汽车左摇右晃，不断发出锐利的喇叭声、刹车声，在宁静的晨曦显得格外刺耳。两人麻木了，周小姜癫狂的麻木，而孙小妍绝望的麻木。

孙小妍不禁为自己的命运感到凄凉、无奈，但她又无能为力，只好麻木而又辛酸地看着前方，笑了。良久，孙小妍平静地回答：“小姜，你不就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吗？”

孙小妍的回忆：

“啊……”一声尖叫刺破了高中校园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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