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夜路

李为河将她背在背上，重返人间，而人间已是黑夜。

夜路寂静，人很少，春天的夜晚，街道吹着凉飕飕的小风，透过羊绒大衣，很冷，李为河一袭纯色中长款羊毛大衣休闲外套、深蓝直筒休闲裤以及灰色原头板鞋完全融进了夜色，他敞着排扣，深棕色高领羊绒套衫显露出来，宽大的胸膛仿若能包揽万物。他将背上的姬笑芊颠起来，恐怕她摔下去。

走在路上，因在人间要符合人间状态，他只能可怜他这两条大长腿了。

姬笑芊在他背上睡得像个死猪！任路途颠簸，她只管闭着眼睛熟睡。

她梦的颜色是桃花的颜色，粉登登的，梦幻而虚渺。

冰雪的世界里一片银白，而天呢？是桃花粉，天是天、地是地，颜色完全不重叠，从粉色的天空中飘下来的是粉色的雪，落到地上变成白色似鹅毛，一片一片轻盈而洁白的落躺在脚下。

她一步一步向前走，只觉得，脚踩上去的地方还维持原样，不知道是不是雪下的太多覆盖住她走过的痕迹，她软绵绵的，腿发软，停在原处，低着头向地下看去，自己浮踩在雪面上，雪面软软的，脚感很舒服，只是，头不太合适，很重很重。

她翘着手臂保持平衡，坐了下来，坐在雪地里。她伸出手，举过头顶，伸向天空，桃花瓣一样的雪片落在她手里，好冰。她收回手，粉色的雪从她的眼前慢慢融化，融水是晶亮的桃红色，她另一只手抓起地上的雪，攥了攥，将白色松软的雪攥成了长条状的糌粑，当她将桃红的雪水顺着手心滴落到白色的雪条里的时候，雪条变成了桃红色。

好想咬一口，不知道是什么味道的。

她将雪条凑近鼻子，嗅了嗅，甜甜的，羊奶的味道，浓醇而诱人。

她握住雪条，送到嘴边，一口咬了上去，好硬、好韧，扯都扯不断！

现实里，李为河惊呆了，他仰着头，他的头发被姬笑芊用力撕扯，“喂！你放手！姬笑芊！”

“我就不信了！我吃不到！”姬笑芊像啃骨头的小狗，骨子里倔强十足。

李为河的小辫子被她握在手里，时不时被她咬两下，他太痛苦了，洁癖的他怎么能够承受的住她这样的耐性挑战？

“不好吃，噗、噗·····。”她总算放手了，又迷迷瞪瞪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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