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孟知南终于进入了梦乡，然而却陷进一个不太美好的梦境。

在梦里，她回到了上高中时的教室，周围都是些既熟悉又有些遥远的面孔。

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上讲一道几何证明题，唾沫横飞，手舞足蹈。她坐在凳子上，后背靠着后桌的桌子，听得昏昏欲睡，眼皮重得睁都睁不开。

老师的讲题声左耳进右耳出，她终于撑不住，闭着眼睛，歪斜着身子往一边倒下去。

混混沌沌中，大脑还似乎还残存着一丝意识，告诉她不能就这样倒下，要睁开眼睛认真听课。

然而，她在梦里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整个身子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保持着僵硬的姿势，胳膊和腿都抬不起来。

她勉勉强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眼睛想看看到底是什么缠住了自己，但越挣扎着想坐直，越是动不了。

她莫名意识到这应该是自己的梦，挣扎得更加剧烈，想从梦里挣脱出来。

就在焦急之时，突然传来了一阵笃笃的敲门声。

这几声敲门声就像解开困局的信号，孟知南骤然摆脱了一切束缚，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地狂跳。

门外又传来叶子有些犹豫的声音：“知南，你在房间里吗？”

孟知南定了定神，扬声道：“我在。”连拖鞋也没穿就跑去开门。

叶子见她额头还在冒汗，又是诧异又是担心，问：“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说着伸手试了试她的体温，“不烧啊，你怎么还出汗了？”

孟知南摇摇头：“没，只是做了个噩梦。”

“哦……”

“说起来，你来找我有事吗？”

叶子这才记起自己的任务，说：“当然是叫你吃晚饭啊！我们来叫你好几次了，可是都没人开门，还以为你出去了呢。”

“是吗？”孟知南皱眉，“我可能睡太死了，完全没有听到……”

“好啦，总之你没事就好，大家也就放心了，先换衣服去吃饭吧。”

孟知南答应了一声，快速地换了件衣服，又把凌乱的长发整理了一下，随意扎了个丸子头，这才和叶子一起下楼去。

在叶子等她的时候，她跟叶子大致讲了讲自己刚才做的梦，问：“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鬼压床啊。”

叶子一本正经地科普：“所谓的鬼压床其实就是睡眠瘫痪，是一种睡眠障碍而已，人在焦虑时是偶尔会这样的，不用担心。”

“焦虑？”

“是啊。”叶子点头，“虽然有很多因素会导致鬼压床，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失眠和焦虑是最常见的。——你最近有什么焦虑的事吗？”

焦虑的事……

孟知南想了想，缓缓地点头。

是了，如果穿书这种遭遇还不值得焦虑，那自己这辈子都没什么大事了。

“怎么样？有什么烦心事吗？”叶子看她若有所思的样子，说，“你可以跟我说说啊，说不定我能开导开导你呢。”

“嗯……不太好说，我还是自己消化消化吧。”

“诶——”叶子好奇起来，追问，“说说嘛。”

孟知南笑着应付她，但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先走进了餐厅。

“咦？知南你真的在啊。”李亦舟见到她，瞪圆了眼睛，“我敲了半天门你都没理我，还以为你自己出门了。”

“我就在屋里睡觉，哪儿没去。”孟知南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让你们担心了。”

“人没事就好。”周万青笑着说，“先坐下吃饭吧。”

孟知南看了看，见只有陈屿和程彻中间空着两把椅子，犹豫了一下，选择若无其事地坐在了程彻身边。

她这么一坐下，所有人都呆了，程彻更是像见鬼似的看着她，直接问了出来：“你干吗坐在这里？”

“嗯？”孟知南故作诧异，说，“怎么了？这椅子上有人吗？我怎么看不见。”

“……”程彻一时语塞，又无法反驳，悻悻地说，“你爱坐哪儿坐哪儿，关我什么事。”

孟知南微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

叶子也以为孟知南肯定会坐在陈屿身边，所以看到她在程彻身边坐下，也愣了一下。不过她本就不在意挨着谁坐这种小事，不以为意地跟着坐了下来，还冲陈屿笑了一下。

陈屿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作为回应，目光却一直落在孟知南身上，迟迟没有移开。

是自己哪里做错，得罪她了吗？她为什么要突然躲开自己？

孟知南隐隐能感到陈屿的视线一直跟着自己，心里也有点不舒服，为了掩饰情绪，她故作轻松地和别人说话，没有看陈屿一眼。

【啊？怎么回事啊，白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啊啊啊孟知南你这个无情的女人，下午才送了人家礼物。】

【朝秦暮楚孟知南，你不会又盯上程彻了吧！】

【别啊！选谁也不能选程彻吧，他那么幼稚。】

【孟知南你看看陈屿啊！你忍心不理他吗！】

【呜呜呜陈屿的眼神看得我都要心碎了。】

【这种不声不响的委屈真的好让人揪心。】

【孟知南你不上的话换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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