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 第五章 一无所有（1）

两个小时后，武钢与归元寺区域的交界线处挖出一个两米多深的大坑。

众人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交界线两侧各种管道、线路都如同那0.3颗的梧桐树一样，齐整的截断。彼此方向、信号，甚至种类都完全衔接不上。最打眼的是武钢区域的地下供水管道。这根水管直径约60厘米，一旦有破裂，要不了多久地面会被喷涌出的水淹出几百米的渍水区。然而管道中的水一直维持饱满的状态。没有溢出，也没有空缺，仿佛截面处有一道看不见的结界，将水死死封在里面。

两名专家爬下大坑，将刚刚捡的一根树枝和一个空矿泉水瓶子缓缓伸进。两者都轻易穿过了截面，进入水管内部。十几秒后再拿出来，树枝表皮因为被打湿颜色微微变深，矿泉水瓶表面却没残留任何水迹。两样物品都没有被截断或者损坏，维持着本来的样子。

女专家弯下腰，打量了两眼，用自己的手指浅浅地触摸一下截面，接着缓慢地伸了进去，直到大半个小臂都没入。

“水在流动。”女专家没有挽起袖口，进入截面的袖子颜色很快变深。过了一会儿，截面外附近的袖子部位颜色也逐渐变深。只是速度比在水里的要慢很多。

“纤维的虹吸作用还在。”男专家说。

他把矿泉水瓶子盖子打开，放进供水管。瓶子中的空气咕噜噜冒出来，水流了进去。等水满了，他把瓶子竖着拿出来。瓶子表面仍没有一点水，可内部的水确实是满当当的。

两人对视一眼，确认了某些事。

“截面处的水应该仍处于水的内部。因为范德华吸引力作用，水分子才没法吸附在矿泉水瓶的表面被带出。水瓶和纺织物纤维的结构是相对封闭的，水进入后倒可以被带出来。”女专家解释道。

警察和周围的居民听得一头雾水。

棒球服站出来，“简单来说，从视觉上看水管是断掉的。但因为某种不确定的原因，它仍旧与原来的水管保持着空间上的连续。水原来怎么走，现在还是怎么走，因此才没有停水停电。”

“哦，明白。截面就像是游戏中的传送阵，对吧？”一位居民恍然。

“对对，差不多就这个意思。”棒球服立刻点头。

居民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男专家用树枝扒拉着水管截面旁边的泥土观察一会儿，对女专家说：“它是怎么做到同时和原来的水管，还有水管外的两个空间连接的？不连续空间的水分子传输又是怎么做到的？微波输能的距离也不过十多米！”

被扒拉下来的泥块没像水管里的水一样消失在截面另一边，而是顺着坡扑簌地滚下去，像个老实本分的孩子蹲在低凹处，一动不动。

“如此精细的地面割裂和大规模的位移，以目前的科技水平绝对做不到。可与民生息息相关的水路、电路、有线通讯线路仍旧运转正常。这又根本不符合自然力量破坏的特征。”

“不管异变原因是什么，这意味着至少还有一种交通工具可以使用。”女专家把袖子上的水挤了挤，对警察说，“不排除发生第三次易位的可能，交界线附近不要留下交通隐患。”

半个小时后，大坑重新被填平。围观的居民都散了。

许平湖向警察说明了自己等人的情况，跟着一起回了武钢派出所。大概半小时后，穿着武钢工服一名半谢顶的中年男人来接他们。

“放心吧，一切恢复正常前就先住在我们这。”蔡主任笑呵呵地说，“宿舍条件一般，你们别嫌弃。”

抵达武钢门口时，一辆货车正开去出去。蔡主任招呼道：“秦部长，去哪呢？”

“出去买菜呢！”秦部长没好气说，“供应商不能送货。明天要还这样，中午全厂就只能喝西北风！”

“那快去吧，我不耽误您时间。”蔡主任了然地点点头，“车上备点吃的，万一又换地呢！”

“汽油我都备了两壶呢。”秦部长不耐烦地挥手拜拜，“我日落前回来。”

货车在周边跑了一圈只装了一半。秦部长眯着眼看了看日头，让司机开过了交界线，“看看这边连着的哪块？”

司机有些不情愿，“万一过去了，地形又变了呢。”

“该冒的险还是得冒。”秦部长斩钉截铁，“厨房已经见底了。”

不过车开了十分钟，秦部长自己先后悔了，“这地段一看不可能有大仓。”

司机提议，“要不还跟刚刚一样找个仓储超市，或者找几个电商的前置仓谈一下。”

“就怕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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