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夜行归来话野鬼

“余队，你看！万兵，张班长们回来了……”大冲激动的说道！

万兵与张班长走时，余连长看了手表，九点半左右，余连长确定这个时间，有他的考虑，一是晚上九点前出发，时间早了点，这个时间段，越军下午饭吃完不乆，一些越军不甘阵地的黑夜寂寞，很可能会出阵地，在外乘凉；第二，越军每个山头阵地，连排班都配有女兵，还有单纯的女兵班。长年累月，野外打仗，生活泛味，正处青春时期的男兵女兵，当夜晚来临之际，正是他们幽会的大好时机，离开阵地个把小时，隐蔽于山间丛林草地，恋爱，亲吻，拥抱等男欢女爱的生活，也是对长年野外作战，枯燥无味，残酷的战争生活的补充与失放吧！因而这个时间段，越军出没频繁，眼线多……余连长的这种判断有充分的道理与依据，他的老乡有不少步兵营的，余连长与他们交流过此事，中越之战，从七九年至八四年一直在打个不停，五年多了，战争的话题不少，其中关于越军中女兵的话题，一直是大家的热点话题，余连长听了不少，有些在他的眼里，无非是过眼的烟云，当时听，当时消！可有些却在他的心里划上了痕迹……如越军男女官兵，晚饭后，夜幕来临时，在荒凉的山野阵地上，怎么打发消磨剩余时间？他曾经听步兵营的老乡说过，略知一二。他步兵营的老乡押送过越军男女官兵俘虏，从俘虏审问中，了解了越军战地生活的内幕……没想到这次让队的万兵和张新华，执行这次夜行寻取越军军服的任务，在出发时间的敲定上，回忆起该事，给了他决定出发时间的帮助！因他了解越军晚上十点半，必须返回阵地，万兵与张班长九点出发，十一点左右，可到清水河越军尸体最多的地段。这个到达时间，留了半小时的余地，正好以越军返回途中措开，越军这部份出阵地，在山野溜达的男女，自然在返回阵地的途中，就不可能发现万兵与张新华的身影了，它是越军视线的盲区时点……

万兵与张班长出发后，余连长一直在焦急的等待中，他想，不除意外情况，万兵和张班长零晨一点半左右该来了，当他看手上的夜光表都快二点十分了，仍没见他们俩来，他有些急了！可当陈大冲指着前面大摇大摆走来的万兵与张班长时，余连长这个颗悬挂的心才落地，他立马冲上去，紧紧拥抱他的这俩个有点玩世不恭的精兵……

万兵与张班长两大步来到姜智远，大冲的身边，把刮获的越军军服很很甩掉在地上，俩个直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

队友们见他俩惊魂未定，疲惫不堪的样子，也没多言，只想让这俩个兄弟安稳一会……

片刻，万兵座了起来说：“活的越军没遇到一个，死的三步一个，十步一堆，真吓人！我在家时，一次逛街，见一叉路口上，围满众多的人，我凑热闹，也挤进去看看究竟，原来是一个骑自行车，被车撞死的年青小伙，小伙平躺着，头稍向左侧一点，满脸血迹，眼皮还没合闭上，也许他在被车碰撞的刹那间，意识还想到我不能死去的意念吧……这个死相，让我一夜难眠！恶梦连连……从此发誓在不去看死人了！可是今晚……”万兵突然说不下去了……

“万兵小弟，惊魂未定啊！息一会，缓缓气，一会在给我们话野鬼……吓吓我们！”姜智远平和的口气，使万兵情绪渐渐淡然了些。

张班长叹了一口气说：“队友们，说句心里话，与死人打交道，谁愿意？深更半夜，在荒芜人烟的山野河畔，刮越鬼尸体的衣裤，谁不害怕？但你我是军人，执行命令是我们的天职啊！可不凑巧的是万兵老弟一米七六的个头，我与他在越军死尸中，翻过去，翻过来，就是找不着相当于万老弟个子的越军死人，没办法！只好去越军死亡最多的地方去找找，碰碰运气……那知当到一会，还没翻刮几件，月光穿破了乌云，照射在大片越军的死尸上，一张张血肉模糊，苍白无血色的死人脸，在银色的月光下，象僵尸复活一样，狰狞的嘴脸围着我们，象我们逼来……我与万老弟见状，慌忙刮了两套，逃离可怕的清水河畔……其实，我见的死人不少，一九万九年，对越自卫反击，因我们大兵压进越南境内，战争的主动权一直在我军手中，因而，每次战斗下来，我方牺牲的官兵，当日就由战士抬着，向后方运回。在观察所看见不少，我们还去搭把手，纵然都是死人，可我一点也不害怕，相反，一种悲凉，悲哀的情怀油然升起……想起当时的情景，是一种怀念之情，从未做个恶梦！可此次夜行寻衣，在精神层面上，可算一次刀尖上添血，今后怕是恶梦不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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