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回力球鞋

蒋梦言虽然很忙，但他始终记得每隔十天半月就去中心菜市场转一转。一是故意要到达婶和独臂大爷的面前现一现眼，让他们知道自己一直都在。二是要去到市场管委会廋张、矮李、麻刘叔面前问个好，送点茶叶之类小礼物，维系住好不容易得来的熟识的情分。

三个多月来，达婶和独臂大爷的地下销售渠道顺畅，他在空间中积攒的钱款也在不断地增加。他从未发现本地市场有他放出的“干货”，以此分析，他的大部分“空间密货”都流入到外地黑市。他认为这样更好，更具隐蔽性，更与自己扯不上一点关系。这也正是他认为达婶和独臂大爷都非常可靠的原因。

五姐蒋雨竹没有能够选上文宣队。但她丝毫没有为此事而沮丧。

据蒋梦言的观察，她的适应能力也算很强。开学后不久就融入了班级群体。她在同学中有朋友，在朋友中有闺蜜，在闺蜜中有老铁。在她的四年级三班混的风生水起。童老师给她的评价是：思想进步、个性活泼，善于团结同学。

新学期转眼过去三个多月。细心的蒋梦言生怕两位姐姐因为衣装与同学有差距而被看不起，怕伤了她们的自尊。特地拿出钱和布票来，陪两位姐姐去红卫服装店裁做了两身秋装和各一件冬袄。

他不缺钱，只是没有布票。想起空间的书房里存有上一世的收藏夹，记得其中有一些年代票证。他去空间中将其找出，将1969年11月之前发行的布票抽取出了几张。

这一回蒋雪梅没有追问钱票的来历。

她知道自己这个小弟的本事。有回周末，县磷肥厂请蒋梦言去书写墙院上的大字标语，还是姐弟三人共同去完成的。蒋梦言在前面用排笔蘸油漆勾勒出一米见方的字形轮廓，雪梅和雨竹就在后面用油漆刷子仔细填充。一条“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块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标语一天干完，得了三十多元的报酬。而且，厂领导还为姐仨安排了免费的午餐。

在蒋梦言的细心关怀下，蒋雪梅蒋雨竹俩姐妹出门入户都是光鲜亮丽的。这使的他们在学校生活之中显得更为自信，更有尊严。

当然，蒋雪梅初二年级的生活，远没有蒋梦言他们小学生轻松。

因为她们学校的“开门办学”大不同于小学，她们是真的被要求下田干农活。

在国庆庆祝活动结束不久，他们班就被教育局安排去二十公里之外的“五七农场”学农一个月。在学农期间，每天和那些因犯了错误而被下放在农场的原干部们一道，真真实实地干了一个月。据说天天累的像狗一样。

学农回校没上几天课，蒋雪梅因为长的高挑而被校篮球队选中。于是，她每天天不亮就要到学校晨训。下午放学后还要加练到天黑才能回家。忙的蒋雪梅自顾不暇，基本上没有时间照顾弟弟妹妹。

这忙起来也蛮好，就把心心念念要赚钱养家的心思彻底放下了。

好在蒋梦言有能力自理一日三餐。就买菜做饭这点事，对于在上一世做惯了家务的蒋梦言来说，实在算不了什么。只要蒋雨竹不再旁边干扰，他时不时从空间中拿出点好东西啊，好调料什么的，煮出的饭菜比蒋雪梅做的更美更香。

打球费鞋，母亲手工做的“千层底”，是经不住球队训练的。蒋梦言体贴四姐，一次从空间中为她拿了三双“回力”球鞋。

“回力”是中国最早的胶底鞋品牌，在特殊运动时期更是风靡全国的民族品牌。只是蒋梦言拿出的是后世生产的“回力”鞋，比之当时的“回力”鞋在外观款式、做工质量、鞋底厚度、耐磨程度及穿着舒适度上都要好很多。是当时市面上不可能买到的款式。

蒋雪梅看到质量上好，款式新颖的“回力”鞋时，非常高兴。

“小七，这鞋是给我的？”

“不是给你的，是给我四姐的！”

“嘿，你这小坏蛋！快说，是哪里来的？”

“看姐姐进了球队，恰好干爸到上海出差，就托他买的。”

蒋梦言心想，反正姐姐与干爸碰面的机会极少，所以被拆穿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姐，你放心，我这都是是给过钱的，没让干爸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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