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梦如何照进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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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光辉缓缓睁开双眼，每一寸肌肉都在叫嚣着疲惫，好似刚刚经历了一场漫长而艰辛的跋涉。入目的是一间狭小局促的屋子，里头仅摆着一张小桌，空间被塞得满满当当。他正躺在一张破旧的木板床上，周遭弥漫着陈旧的气息。白墙斑驳，窗户上没有挂窗帘，屋内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这是哪儿？怎么感觉似曾相识？”他喃喃自语，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他望向门口，只见外面摆着一张大桌和几条板凳。胡光辉挣扎着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间。左手边便是厨房，他径直走到水缸前，舀起半瓢冷水，仰头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瞬间驱散了几分燥热与不适。

缓过神后，胡光辉看向水缸里的倒影，整个人瞬间僵住。

缸中映出的，竟是自己24岁未婚时的模样。上身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旧衬衫，下身搭配一条膝盖处微微泛白的西装裤。脸庞消瘦却透着红润，那是青春独有的朝气。胡光辉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他缓缓摸上自己的脸，真实的触感让他更加恍惚。

“怎么会梦到这个时候的自己？”他低声呢喃。

老式的外开玻璃窗上落满了灰尘，挂着几张破落的蜘蛛网，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有些刺眼。窗外，鸟儿欢快地叽叽喳喳，清脆的自行车铃声呼啸而过，不知从何处传来高音喇叭播放的歌曲：“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绕天涯……”

胡光辉走出屋子，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也不见低头紧盯手机的路人，一切都清新而美好。他深吸一口带着泥土芬芳的空气，满心都是不真实感。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缥缈的声音：“记住自己的选择，不要后悔。”

这不是梦？胡光辉心中一惊，难道之前脑海里的声音都是真的？自己已经死了？这是临死前对世界的留恋，所以回到了1998年，这个自己最想重新来过的年份？又或者是那个声音同意了自己的请求，让自己获得了一次重新抉择人生的机会？

如果真的重生了，1998年3月15日，自己因为生病请假在房间休息。中午12点，同厂的江燕会来喊自己去食堂吃饭，饭后两人一起散步时，自己将面临人生的第一次重大抉择。在此之前，郝健还特意提醒过自己，说江燕是个红颜祸水，厂里好多男同志都被她迷惑，让自己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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