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苍天不坠，人族不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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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如浓墨，乌云压城，隐有雷鸣龙啸，响彻不休。

天境关的战斗已经持续了很久，这也是自天境关建成以来，持续时间最久的一次守卫战。

十五日，整整十五日，妖族的攻伐一刻不息，与以往的风格不同，这一次，妖族像是彻底没了耐心，不惜一切代价，全力出击，打算强破天境关。

落月皇朝半壁山河已经陷落，天境关一旦失守，意味着最后的防线失落，属于人族的时代就彻底过去，妖族的时代来临。

得益于先天的血脉能力，妖族可以驱使妖兽作战，妖兽灵智很低，屈从于血脉更高者行动，但天境关内是一个个人族修士，面对失去自我意识的妖兽大范围攻击，他们只能拿自身去抵挡。

这样的战斗惨烈且不公，从这场战争开始到现在，真正的妖族出手的机会并不多，有些人直到战死，都没能见到妖兽海潮之后掌控者。

除了无尽的妖兽海潮和破封而出的各路妖王，真正难以抵抗的，是妖族的领袖，妖帝玄殊，以及五位来自界外的合体境大妖。

十八年前那场浩大的诛妖中，参与封妖的八大圣王中，旭华散人陨落，其余七人也被诛仙大阵吸走了大量的生机本源，实力更是大不如前，此时同时面对巅峰状态的六位合体境大妖，属实战得艰难。

至于琅琊，瑶池两处圣地，虽然也有派出弟子参战，但人数极少，就代表圣地出来走个过场，敷衍了事，依然和当年一样，沉默做壁上观。

对于这点，落皇很无奈，他虽是人间帝王，但这个称号对于两圣地而言并没有半点制衡效果，两圣地背靠上界道统，本身超然于外，无论这方世界如何更迭，无论最后是哪一方赢，都不会对他们的地位产生任何影响。

最多，就是在战局已定的时候再出来压阵，锦上添花，再给圣地添一波声望。

从此方世界有仙门道统开始，他们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也成了他们底蕴深厚，传承悠久，地位超然的象征。

派去圣地求援的使者再一次无功而返，依旧是那么几句不痛不痒的话，落皇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愤怒，站在高处俯瞰皇城，四野一片浓云惨淡，一如大厦将倾。

幽幽一声叹息，落皇取出龙玺，脚下一步跨出，离开皇城，去往天境关。

这世间的任何东西都是会变的，任何人都无法实现永恒，一如当年他们牺牲了姜婵，牺牲了千万人的性命，献祭了祖灵，才从那场灭世的灾劫中侥幸存活了下来。

但杀了一个叶星，又出来一个玄殊，而他已经没有能力再去开一次诛仙大阵，再请一次九霄神雷。

他们努力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到最后，结果好像都一样，此方世界的人族，又要面临一样的消亡。

而且这一次，也不会再有带着妖帝同归于尽的人。

那场浩劫过去十八年，姜婵，也已经死去十八年。

落皇心中有种难言的苍凉，又有不甘，莫非天命真的无法更改？此方世界的人族，注定要消亡？

落皇携龙玺前往天境关，皇城中的人都看见了，人群簌簌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名为悲壮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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