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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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相见

“这些，够了吧。”长夏气嘟嘟地把一摞铜板扔到小二手里。

“够了够了。”小二点头哈腰，拿着钱进店了。

七姑娘扶起方鸿彦，用手绢拂去他衣摆上的灰尘，宽慰道：“先生不要计较，如今世风日下，难免不如意些。先生家在哪里，我和长夏送您回去。”

“多谢七姑娘。不必送我了。”方鸿彦面有愧色，不敢看她。

“先生别见外。”七姑娘道，“听说师母分娩之期渐近，先生还是早些回去吧。”

长夏叫住一辆黄包车，过来扶方鸿彦。惦念家中妻子，方先生不再推辞，上了车。

“方先生，方先生，”远处一人气喘吁吁地跑来，“您家来人寻，说夫人要生了，让您赶快回去。”

方鸿彦一听，酒意减了少许，急忙对车夫道：“桐里巷22号，麻烦您快点。”匆忙之中不忘对赶来报信的人道谢。

七姑娘不放心，带长夏坐上人力车，跟在黄包车后面。

一到家门口，见院门开着，方鸿彦下车就往里冲，黄包车师傅忙喊：“先生先生，没给钱呢。”

七姑娘止道：“别喊了，我们给你。”

结清车钱，两个女孩进了院子，见正堂外站了几个男人，魁梧健壮，看装扮是保镖之类。

东厢房里婆子丫鬟进进出出，一看即知是方夫人生产之处。

长夏有些生怯，挽紧七姑娘的胳膊小声说：“姑娘，我们回去吧。”

七姑娘拍拍她的手背，道：“我们来看师母，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要害怕。正堂有客，我们就在外面等。”

方先生家是租住的一个独立小院，正屋两侧各有厢房，院里搭着葡萄藤架，架下有石桌石凳。七姑娘和长夏便在此歇息。

大概是见过了正堂的客人，方先生很快出来，看见葡萄藤下的七姑娘，微微一怔，随即走过来招呼。

七姑娘站起，道：“先生，我想等师母生产后再走，您不用管我们，自去忙吧。对了，您的衣衫该换了，免得师母一会儿看见担心。”

方先生道谢，又说：“院内有风，七姑娘可到堂中坐，里面不是外人，是沈府的二公子。”

七姑娘未料，心中扑通一下，去了不情愿，不去又不合适，左右犯难。

方先生看她迟疑不动，心中生惑，可又不方便问，只得托言去换衣服，解了彼此尴尬。

长夏也不明白，悄声说：“姑娘，里面是二公子，按理您该去拜见的呀。”

七姑娘却似未听见，答非所问地说道：“长夏，我出来的急了，忘了下午还有鲁先生的课，这会儿怕是要迟了，我们快回去。”

鲁先生是老学究，为人严厉刻板，也很守时。长夏以为她真着急，扶了她往外走，连告辞都忘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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