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青出于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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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天资聪颖，再加上刻苦勤奋，到了1472年，年方二十的达·芬奇通过了考试，被佛罗伦萨画家行会吸收为会员。从此，他光荣地成为了一名“注册画家”，这标志着他已具备独立工作的能力，可以自立画坊，招收徒弟，对外营业了。

与达·芬奇同一年注册登记的画家还有他的老师委罗基奥、他的同学波提切利等。这可了不得，委罗基奥的画坊一下子就出名了。当时和达·芬奇、波提切利一起学画的同门师兄甚至比他们还早入门的，都还没有领到这本“红簿子”呢。所以他俩一时间就成为了大家心中的榜样。

特别是达·芬奇，小伙子才进师门没几年，就获取了政府颁发的“注册画家证”，而且还是与他的老师同一年获得，我们只要仔细想想，就可知道这件事情的分量有多重！

对于师徒两人同年入会的事，也不知他的老师委罗基奥内心是怎么想的，但从表面上看，他老人家还是非常高兴的。过了些日子，他把达·芬奇和波提切利叫到自己跟前，语重心长地说：“祝贺你们，列奥纳多，波提切利，你们已经如愿以偿了。从明天开始，你们可以各自回家去独自开业当画师去吧。”

其实他知道达·芬奇和波提切利的抱负不仅仅是这些—得到一个画师的名号。自从踏进委罗基奥画室以后，他们俩的心里都铺开着一条瑰丽的艺术之路。

波提切利已经二十七岁了，他已经想好在佛罗伦萨城里开家画室，给美第奇家族画些宫廷画。所以他充满感激地向自己的师傅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一躬，也蕴涵着对委罗基奥的无限尊敬。

达·芬奇却用不解的眼神望着委罗基奥，好一会儿才说：“老师，难道你不了解我吗？我连您的十分之一皮毛都还没学到，我怎么可以回家呢？”

“你能这样想当然很好。”委罗基奥说。

委罗基奥是真诚的，他为自己学生这种好学不倦的精神而感动。

这样，达·芬奇仍旧留在委罗基奥的工作室给他的老师当助手，继续帮助他的老师工作。

达·芬奇帮助委罗基奥完成了许多订件，并参与了委罗基奥的著名青铜雕塑“柯莱奥尼骑马像”的制作。

自从进入画室以来，达·芬奇与老师委罗基奥就有了一种异常亲密的关系。他们既是师生，又是挚友和忘年交。

老师生病的时候，达·芬奇十分耐心、温柔地侍奉他，而且善解老师的愁苦，为他弹奏竖琴。

婉转动听的琴音减轻了委罗基奥的痛苦，他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于是很快就病愈了。以后，委罗基奥逢人就夸，达·芬奇这小子有一门“绝活”，能用音乐给人治病。

这也没啥，达·芬奇从小就喜欢音乐，专门研究过音乐。况且芬奇镇上的每个男孩子都会弹奏曼陀铃琴呢。他有天生的想象力和灵活的细致的脑筋。他可以自弹自唱，随心所欲地编制曲调和歌词，使人听之精神振奋，久久难忘。

在委罗基奥画室中，他自弹自创的音乐也成了闲暇时光里的“调味剂”。如果没有达·芬奇的音乐，没有插科打诨的笑话，那画室简直就成了一座冷冰冰的坟墓了。

有个同学曾这样赞誉达·芬奇：“倘若他专事音乐，也许他同样可以在那个领域登峰造极。”

委罗基奥确实是个百里挑一的好老师。平常，除了外出接订货单，其余的时间都围着他学生转来转去。他总是对弟子们千叮咛万嘱咐：

“你们一定要多观察，如果画人体，就一定要画好骨骼。”由此，达·芬奇心里清楚地知道，艺术家必须特别注意解剖学的细节。如果说当初学画蛋是要勾勒出一种事物的表面形态，那么画骨骼便要运用更进一层的艺术手法了。

有时候在安静得可以听到针儿落地声的画室里，只见弟子们一个个都埋着头，勤奋地作着画。画笔刷刷地在油画布上滑过，画布上出现的或是一匹扬起蹄儿的马，或是一只肥硕的波斯猫，或是一个体态婀娜的圣母。

有时候，委罗基奥那如洪钟般的教导声，会在画坊的一个不知道的角落里响起：

“画好骨骼！在上面！”

“嗯，在上面画上肌肉和腱，最后再用皮肤覆盖在上面，嗯，好了。”

有时候，老师自己动手先画，给学生们做示范。达·芬奇印象最深的一次是他们十几个同学一起围在委罗基奥的身边，看他画一幅《圣约翰》。

约翰的银质浮雕头像，是如此肃穆。学生们可以见到他一双虔诚的眼睛。他的手，青筋暴露，肌肉鼓起，健美而清晰。这是一双与岁月风雨战斗过的劳动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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