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杜沔的求婚

“原来我陪着你看晚上的时间这么少，你说的那些我都没有全部见过。”查尔曼沉沉开口：“你母亲说了你跟那两个女孩子的事情，我很震惊，威廉，竟然发生过那样的事情，我为那个去世的女孩子感到遗憾。你母亲有一句话说得对，世界上已经很少像是她一样的人，不为了欲望，只为了真情就可以那么牺牲。我为自己跟另一个女孩子说过的话道歉，希望她原谅。”

宋安濂难得跟父亲这样放下一切锋芒跟防备去促膝谈心，这一刻他重新感受到了温暖的亲情，他轻声回答：“她一直没有怪你，她不会放在心上，我只是心里觉得遗憾，对于许歆柔，我本可以做得更加多。”

“那个女孩子去世后，你见过她的家人吗？”查尔曼忽然问道。

站在父子身后不远的宋茹苓不由得心底一阵紧张。

“没有，我看，可能永远没有这个机会了。”宋安濂心里的痛开始弥漫：“她一直都在我的心里，我能做的却那么少。”

“我还记得那个女孩子的眼神，当初站在你身边的那个女孩子，她看着你的时候，有坚定的勇气，她爱你吗？”查尔曼认真问道：“我很欣赏她的态度跟胆量，虽然当时觉得她很无礼。威廉，也要那么勇敢的女孩子，才会上山去找你，我误解她了。”

“这次的画我一定要完成，我答应了她。”宋安濂觉得扑面的风让人十分清醒：“这是我现在，最想完成的事情。”

“好吧，我跟你妥协，就让你先完成你的画。”查尔曼还是守住了底线：“在那之后，你跟我之间的事情再慢慢谈好了。你母亲说我不懂这世界还有真情，但要对企业负责，就要克制很多感情，这点你同样无法体会到。我害怕韦恩离去，威廉，生命是那么脆弱，尤其是听到你这几年的经历之后。我老了，你以为我不需要家庭的亲情吗，但很多时候，我只能板着脸孔。”

宋安濂刚要说什么，查尔曼忽然神色痛苦地捂着心脏朝后倒去，宋安濂赶紧过去扶着他，宋茹苓跑出门口抓着查尔曼的手，紧张叫道：“你父亲是心脏不好，自己爬了那么远的路，快送去医院。”

从房子的台阶走下去，还要走过一段很长的草地才能去到车库。宋安濂背起父亲，平常半分钟就能快速跑下坡底的他，只能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走下去。查尔斯身材高大，分量不轻，宋安濂走了几步已经是很吃力，他紧紧抓着父亲，生怕他掉下来，忽然就想起来那年把摔伤的许歆柔背起来，他被雨水淋湿的后背，甚至还能感受她微弱的心跳。

下了台阶之后没有灯光，路不好走，大风让人窒息。宋安濂走得异常艰难，宋茹苓走不快，也紧紧跟在后面帮忙。查尔曼紧紧靠在儿子背后，非常吃力地开口：“我想起来了，威廉，你小的时候，我也这么背过你，从这房子走下去。一转眼，轮到你背着我了，对不起，我陪着你们的时间太有限，我不是个好父亲。”

“你很快会到医院，你会没事的。”宋安濂奋力忍着泪水：“我不希望，在我身上发生那么沉重的事情之后，才令你对我的看法改变。但是，既然你已经愿意改观，那么，我就愿意接受。”

查尔曼沉重地闭上了眼睛，车子很快开到医院，宋茹苓看着查尔曼进了抢救室，忍不住哭起来。宋安濂安慰着：“他会好起来的，他是个倔强的人，不会轻易倒下。”他打电话给了艾文。

艾文以及查尔曼太太等人赶到的时候，查尔曼还没有接过。查尔曼太太指责道：“他怎么会突然发病，为什么是跟你们在一起？”

“他去看望我们，是意外发病。”宋安濂挡在母亲面前：“谁也没有想到他会一个人走那么远的路......”

“什么？他跟你们在一起......”查尔曼太太冲上去，被艾文拦住了。

“是急性发作的心绞痛，现在已经没事了。”医生走出来：“你们不应该在这里吵闹，发生什么事情了？”

查尔曼太太朝医生走过去，宋安濂带着母亲先离开，艾文追出去：“威廉。”

“你想要知道今晚的事情？我不是说过了吗？”宋安濂冷冷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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