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辈子太长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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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她问道。

杜沔一愣，他在跟她求婚，却始终没有对她说过爱这个字眼，比起钻戒，女人应该最看重的还是男人的心意。

“我当然爱你。”他回答：“我早就爱上了你，如果不爱你，这些日子我怎么会天天都希望看到你、希望跟你在一起？”

“你爱我什么？”林宛湄连续的追问，让杜沔有点措手不及。

“我爱你的一切，你的心地，你的性格，你的容貌，你的出身，所有组成你的全部，我都喜欢。”杜沔开口：“我认识过不少淑女名媛，但是没有一个像你一样心地那么慈悲，个性那么坚韧，你太美了，我脑子里一直都你的音容笑貌。”

“谢谢你，爱我的心地跟性格，爱我的容貌跟出身。”林宛湄拒绝道：“但是我心里对你没有别的感情，我不讨厌你，只是对你没有爱情这种东西，这是我自己也不能勉强自己的事。我知道这么说对你很残忍，但是，全部是我的真心话。杜沔，我们一直是可以谈心事的朋友，对吗？”

杜沔拿着钻戒的手停滞着：“你还是忘不了宋安濂吗？他已经回到原来的地方了，你还是对他念念不忘？”

“他回不回来，跟你我现在的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林宛湄摇头：“我拒绝你，只是单纯地因为我对你没有感觉而已，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给我如同兄长一样的关怀，我尊重你，就如同尊重他一样，我跟他，一直都是师生关系而已。”

“你不是在我骗我而已，你也是在骗你自己，我此刻从你眼中就看到了你对他的怀念。”杜沔觉得心口无比压抑：“宛湄，我不相信你心里没有他，这些日子我一直不提，你也一直不说，我以为你会慢慢忘记的，可是，他却一直在你心里生生不息。我不介意你心里有他，以后他不会回到你身边，你们之间的事情结束了，但我，会爱护你一辈子。”

“一辈子太长，我连明天何去何从都不知道。”林宛湄退后一步：“我不否认心里一直有他的位置，但那未必一定就是爱情。如果真的要问你跟他之间有什么不一样，我只能说，他的目光能够穿透一切看到我灵魂里面的东西，他比我更加像我自己，他比我还要清楚我需要什么。杜沔，你是个很好的人，但是，你未必真的懂我。”

“我们对彼此的家庭、为人都那么熟悉，你怎么说我对你不了解呢？”杜沔握着她的手：“宋安濂给你的梦已经结束了，你应该回到现实世界之中。”

“他没有给过我什么梦，我现在很理智。”林宛湄抽回自己的手：“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话，在经历所有的事情之后，我想要追求一种脱离世俗、极致纯粹的爱情，纯粹到只有两个人，我不想自己的爱情随波逐流，淹没在这熙熙攘攘的世间，过着跟别人没有什么两样的日子。”

“你跟他在山上的日子，那种天地之间只有你们两个人的日子，就真的那么难以忘怀吗？”杜沔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侮辱：“宛湄，他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他伤了你，他怎么敢、他怎么配得上你，何况他心里还装着一个许歆柔，你难道就能不介意吗？”

“他是你的朋友，你怎么能这样说？许歆柔是他的痛处，如果你真的为朋友难过，就不该轻易提起。”林宛湄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真的关心过他吗，了解他吗，你只顾着自己的感受。你是离不开这城市灯红酒绿的人，他却是拼命想要逃离人间寻找心灵清静的人，这几个月来，你应该也没有试着联系过他对吗？不然，你早就对我提起过了。”

“我是没有联系过他，但这也不能说明我心里没有他这个朋友。是他自己想要逃避一切寻求清净的，我就算跟他联系了又能怎么样？”杜沔觉得她太过于苛求跟挑剔：“我觉得他已经是横在我跟你之间的一道横沟了，永远都跨不过去一样，宛湄，你对他太过于执着，以至于都看不到我对你的用心。”

这话题不能再持续下去了，不然演变成为争吵，就再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林宛湄叹了一口气：“谢谢你的一片心意，但是，我能说的就只有对不起，对不起，杜沔。你对我的理解只停留在表面，就好像我说我喜欢你的家世跟外貌、喜欢你的性格跟为人，你同样会觉得不够深刻一样，那种刻进骨髓之中的东西，我在你身上没有感受到。”

从任何条件上来说，她跟杜沔门当户对，但是领略过宋安濂那样极致到骨子里面的男人之后，林宛湄的心里觉得任何男人都少了宋安濂那份超凡脱俗。这次求婚很不愉快，杜沔跟林宛湄心里都有着隔阂，林风亭追问女儿的心事，林宛湄把杜沔求婚的事情说出来，问道：“爸爸，我拒绝了他，是不是太残忍？他似乎无可挑剔，但是能怎么办，我对他没有动了心的感觉，我不想重复别人到了年纪就将就着嫁人、相夫教子的路，至少爱情这一块，我要让自己的选择不后悔。”

“我应该怎么说好呢？你不爱他，拒绝他是对的。”林风亭说道：“但是，他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他跟我一样，是个商人，善于经营，生意上的事情风生水起。不过，要是用经营生意那一种胸有成竹地去对待爱情、志在必得，这是很卑劣的事情，杜沔身上，的确有着一些浮华之气。宛湄，你是不是还在等宋安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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