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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来的路上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一下映入眼帘的场景还是太过冲击了。

年轻女性躺倒在地上，下身赤裸，贴身穿着的针织衫被撩起盖住了脸，双手用手铐固定到头顶，不见了内衣，雪白的胴体暴露在空气中。

死者名为吉冈加奈子。是市里彩虹保育园的教师，今年24岁。

铃木刻意不去看她头部下方渗进血迹的榻榻米，可也无法一直盯着年轻女孩子裸露的身体。让一个女孩子就这么赤身躺着，铃木心里堵得难受，可按照规章，一直到现场勘查结束之前，她就只能这样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实习警员在后面干呕起来，不要说他，就连铃木和前田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凶案现场。日本犯罪率已连续十二年下跌，10万分之0.3的谋杀率位列全球最低。乡下地方连小偷都没有，警察的工作更像是在养老保育。

栖川警部麻利的戴好手套，蹲下试了受害人的鼻息，然后对木下摇头。

木下刑事回过头问山本课长：“法医什么时候到？”

“在路上了，大概……五分钟能到……”山本课长泫然欲泣，发生了凶杀案，作为地方刑事课课长很难不被问责。

又像之前一样，现场依旧是由仿真手铐，黑色胶布组成，缺了内衣。只是，又多了具冰冷的尸体。

铃木注意到尸体腹部有蹭花了的一团口红印，看不出原本写着什么。

鉴识人员在四周忙碌，闪光灯不停地闪。前田眼中流露出羡慕：“好像在看刑事剧喔。”

铃木冷冷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站到房间门外看守警戒。

九条医生赶到后立即对现场进行了勘验。

“死因是头部的钝器伤吗？”栖川警部问法医。

“初步断定是这样。”九条医生边点头边把工具往勘察箱里收。“具体的还要等司法解剖之后才能下定论。”

“死亡时间呢？”

“目前只能暂时推断在上午10点——下午4点之间。”九条医生停下手里的活，看了眼正往外呼呼吹暖气的空调。

“不能再缩短一点吗？”木下刑事问。

“房间里开着暖气，高温会加速尸体腐败。如果凶手故意将空调设置了定时开关，那我们就被引入歧途了，不能冒这个险。”栖川对九条医生说：“请尽快解剖看看胃里食物的消化情况吧。”

九条医生连忙点头称是。

“拍完了吗？”栖川警部转过头问。

“哦，已经可以了，警部。”鉴识课的人回答。

栖川叹了口气，走过去拉下吉冈加奈子的针织衫遮住她裸露的上身，又从沙发上拿了床毯子给她盖上，抬头问山本课长：“发现人呢？”

“在楼下管理员室里拘着，派了两个人看着呢。要现在带回署里问话吗？”山本课长用手帕擦着额上的汗。

“嗯。带回去吧。”木下刑事点头。

男人在审讯室里歇斯底里的吼叫。膝盖一下一下顶着桌子，不停叫嚣着谁杀了加奈子，定要让他偿命之类的话。栖川警部只往里看了一眼，就啪地关上门，对看守的警察说：“把暖气关了，让这野蛮的家伙好好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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