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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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常营镇，方初一家。

今天，方初一奢侈的点上了油灯，昏暗的小屋亮起了昏黄的光芒，把桌子前一大一小的身影拉的老长。

“来，这是你最喜欢的大鸡腿。”方初一撕下一直鸡大腿，放进了小十五的碗里。

小十五闷着头只顾着吃，一句话也不说。

方初一则是不断的给她夹菜，小十五来者不拒，统统吃了下去。

“哥哥，你不会骗我对不对。”小十五抬起头咽下嘴中的食物，看向方初一问道。

方初一被妹妹真挚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慌，勉强的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小十五的脑袋说道。

“当然不会了，哥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还是熟悉的动作，小十五放下了心中的猜疑，小脸露出了笑容。狠狠的点了点头，再度闷头吃了起来，这次明显比刚才吃的开心多了。

看着两只大眼都笑成了月牙的小十五方初一内心没由来的一阵欣慰，还有更多的不舍。但今天下午的梦已经惊醒了方初一，无论梦境中的情况是否会发生，方初一都不会允许有这样的几率存在！

紫虚元君说的没错，即便是为了小十五能够有更好生活，自己也应该学会放手。离开自己，小十五会有更好的未来。

夜深了，吃过饭的小十五很快就睡了过去，方初一没有上床去睡，而是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床头守了小十五一夜，他知道或许这是他一生最后一次再看小十五了。他想多看看，他怕时间长了，自己会忘记了。

......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小十五还未醒来，方初一就去做了早饭，昨天的菜热了热，芥菜疙瘩切丝调了下，又熬了粟米粥。

但是饭刚备好，便有人上了门。

院子里，紫虚元君独自到访。

“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我会让小十五跟你走的。”方初一轻声说道。

“你是个聪明人。”紫虚元君说道。

“能否让小十五再吃最后一顿早饭。”方初一问道。

“该断不断反受其乱，没这必要！”紫虚元君冷漠的说道。

“我去叫醒她。”

方初一没再坚持，说完转身进了屋。刚一开门，小十五正穿戴整齐的站在门口。

“你说过不骗我的。”小十五怔怔的看着方初一说道。

“哥哥是为你好。”方初一有千言万语堵在心口，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你说过永远不会骗我的。”小十五还是怔怔的重复着这一句话。

“小十五，你怎么了，别吓哥哥。”方初一感觉到小十五有些不对劲，赶忙蹲下身关切的问道。

“你说过永远不会骗我的。”小十五眼中的泪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可脸上的神情依旧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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