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才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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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陪王老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王老夫人还留了晚饭。姚夫人和粟夫人各有去向，并未出现，秦夫人带着几个孙子媳妇一起来了。

打进门看见郝姑那一身竹叶，秦夫人心里就一个咯噔，且不提针脚细节怎样，只构图精妙之处，就远胜宁氏找来的那个徐娘子。徐娘子手工好，绣的花和活的一样，但是于留白布局，却只是粗懂一二，不像别人铺满身罢了。郝姑那一身竹子也是满满登登，但是一支主材呈破空之势斜上，这个“满”就有了意趣，徐娘子就比不得了。

再看琉璃自己那一身，秦夫人面上便如沉水一般。

跟秦夫人一起来的宁氏更是如此，毕竟徐娘子是她去说动的，满满花了八百银子才定了一幅牡丹富贵图，前几天她刚去看了，徐娘子仿照外头画画的人画的富贵图，绣得有七八分像，连徐娘子自己都说这次绣得比以往都好。可是宁氏是念过书、懂书画的，一见赵琉璃裙子上的银杏枝颇有折枝构图之妙，褙子上的银杏叶又是风吹树摇满天叶雨的情形，便暗道不好，徐娘子在审美上着实差得远了些，即便将原画交给她，终究于精细处略有所差。

宁氏心下不舒坦，面上也就讪讪的，赵琉璃感觉到她传递的浓浓的不喜，稍微想一想就猜到了缘故。

听说有人为了争徐娘子做寿礼差点打起来呢……

赵琉璃随着郝姑向几位夫人见礼请安，收了几句不咸不淡的夸奖，这日就过去了。

郝姑领着女儿到处去拜会了一番，到擦黑才出府，赵琉璃去时只带了些小礼物，比如绣花的书衣手暖之类，回来却背了一大包各处打发的礼物，有首饰布匹锞子，也有点心等。郝姑叫她收拾起来，赵琉璃只收了点心和布匹，首饰锞子等，都送与大小两位刘家媳妇。

郝姑道：“她们有她们的，老夫人赏你的，你留下就是。”

“我收了就是我的，怎么处理我做主，我就做主给几位嫂嫂，谁让嫂子疼我呢？”

“我可不是疼你，我是疼姜儿。”钱氏摇着拨浪鼓哄奴奴玩耍，奴奴很清楚地叫她“舅娘”，周氏凑在一旁巴巴儿的也想抱过去玩。

郝姑道：“好了，这个点儿了，你们都回房休息去吧，尤其是你，阿莲，你家那小子，一日不见你该闹了，快把奴奴还给你妹妹。”

“哎。”钱氏将奴奴抱与琉璃，牵着周氏一起告辞：“娘，我们去了。”

她二人走了后，郝姑朝琉璃摆手，示意她也可以回去了。

王家。

宁氏在房里走来走去，几次三番想发作，看着婆婆不动声色的样子又生生憋了回去。

秦夫人小小饮去半盏羊乳，才悠悠地说：“多大点事，你就这样沉不住气，别说比朴哥儿媳妇，就是比杼姐儿都差一截。”

宁氏气得脸都红了，却不敢说一个“不”字，绞着手绢道：“那就看着老货带着个女人耀武扬威，到时候把咱们的绣品都比下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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