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别有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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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姑陪老夫人推了一个时辰的牌九就告辞离开了，她如今虽然还带着管事的职责，却不大怎么管事，每日最多去爷们房里瞅一瞅，听几个奶妈妈们说爷们房里的丫鬟们如何，前几年还有震吓不住的，需要她震吓，这两年却是好多了，老夫人也准许了她荣养。

可巧这日四下无事，家里头丈夫带着儿子孙子去庄子上打猎，郝姑一人在家偶然得闲，反而无所适从，又命套车往采荷坊去。

赵琉璃正背着奴奴染布，她将做裙子的布用不同的植物和矿粉逐渐晕染，一层一层地加色，直到它变成暮光一般的深浅不均的浓紫色。

郝姑站在门外，见赵琉璃忙忙碌碌的像只穿花的小蝴蝶，便看了一会儿。她可真是一位勤快的小妇人，手脚麻利，动作敏捷，很快经过多次煮染的布料被晾在竹竿上。赵琉璃擦净手，给奴奴喂米糊，郝姑这才敲敲门，昭示自己的存在。

“郝姑？您来了。”赵琉璃赶将碗勺搁在一旁，解下围裙，上前迎接郝姑，“姑姑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闲来无事，寻你说说话。不打扰吧？”

赵琉璃扶着郝姑往石榴树下坐了，道：“您贵脚踏贱地，我只怕招待不周，教您看笑话。”

“哪里的话？你这儿很好，我很喜欢来。”郝姑边说边将奴奴抱在怀里端详一阵，奴奴不是那种很讨人喜欢的年画似的胖胖的小孩子，有点瘦，眼睛黑黑亮亮，生得较她母亲更加精致秀丽，因为实在太乖巧太漂亮了，郝姑看了爱不释手，抱了一会儿就让她坐在自己膝上，她端起赵琉璃放在一旁的米糊喂奴奴。

赵琉璃慌忙说：“还是我来罢，暑天闷热，姑姑轻散些。”

“你歇你的去吧，看看你，额上的汗迹还在呢。小心中暑。”

赵琉璃抹抹额头，憨笑一下，的确午后暑热非常，便往郝姑旁边小杌子上坐下。

奴奴吃了小半碗米糊就饱了，赵琉璃给她擦干净嘴和手，笑道：“奴奴，说谢谢嬷嬷。”

“咳……咳咳……”奴奴还在学说话的时候，模仿发音有些不准，赵琉璃教了她好几回，奴奴才咬字清楚了，连连叫了好几声“嬷嬷”，喜得郝姑一个劲儿地逗她。

琉璃在一旁给她二人摇扇，郝姑逗过了奴奴，仍叫她坐在自己膝上，笑问：“奴奴满周岁几个月了？”

“才刚过了多两个月。”

“那，可取了学名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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